1949年1月14日凌晨,香山指挥部接到华北前线电报——天津战役打响。不到三十小时,整座津城便宣告失守,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击中了仍在观望的傅作义。天津号称坚城配资台,蒋介石亲批“铜墙铁壁”,如今却一击即破,傅作义清楚:如果继续抵抗,北平不过多撑几日,城内两百万人与二十余万将士都要陪葬。
他的犹豫却并非单纯军情。北平守军成分复杂,蒋系部队、杂牌部队、绥军混杂;稍有不慎,火拼就在墙根下爆发。更棘手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家眷。夫人刘芸生带着孩子住在重庆张伯苓宅中,名义上是“向委员长表忠心”,实质是人质。傅作义明白,自己若举义,蒋介石绝不会心慈手软。
天津失守第三天夜里,傅作义在恭王府书房踱步。灯影摇曳,他低声自语:“若有闪失,愧对芸生。”那一夜,他还是把起义方案递给了北平和谈代表。城中蒋系将领允许携眷离城配资台,其他部队就地接受改编,北平得以保存一砖一瓦。
可南方的危机说来就到。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刘芸生同日试图搭机离渝,却被保密局截下。特务押解途中,孩子惊恐哭喊,刘芸生沉着应对:“哭什么,妈妈活着出去见你们父亲。”她清楚,自己若被关进渣滓洞,恐怕只剩绝望。
重庆地下党得到风声配资台,紧急上报北平。周恩来看完情报,当即拍案:“不惜一切代价,救人!”他抬头对联络员补一句,“这是政治生命,更是承诺。”短短十一个字,道尽轻重缓急。
两天后,山城细雨蒙蒙,解救方案在一处药房后院敲定。联络站利用保密局内部矛盾,调换押解车辆,又伪造了转监手续。2月4日夜,押送车队在嘉陵江边临检,一阵混乱中刘芸生与孩子被掩护上驶往机场的吉普。护送者只是挥了挥手,车尾灯没入暮色。
从重庆到香港,再转天津,整整七十二小时。北平西郊机场,傅作义身着灰呢大衣,眼里噙泪却强忍。相距数米,他还是先行一个军礼。刘芸生回了个微笑,只说:“城保住了就好。”一句平常话,却把旁人都听沉了。
此后,傅作义彻底放下顾虑,全身心协助改编与接管。北平城防工事、军火仓库、粮秣清册,一项不少地移交。毛泽东曾在政协礼堂谈及:“傅将军之功,不止保全一城,亦保全两百万生灵。”1955年授衔议案上,他已任水利部长,未列军衔。外界议论纷纷,毛泽东轻轻一句:“若论历史功绩,放在哪一级都低了。”言语淡淡,分量极重。
值得一提的是,此后多年,刘芸生仍常赴前线探望解放军家属,低调得几乎无人知晓。回想北平谈判那段惊险时日,傅作义曾概括:“我能走到这一步,三方成全——津门将士、北平百姓、以及我夫人。”有人感叹这是一位武人对家庭与国家的双重担当;也有人说,真正让北平免遭兵燹的是一条坚定的政治路线加上一群舍生忘死的无名者。
试想一下,如果当年营救行动哪怕晚到半天,刘芸生落入渣滓洞,傅作义的心态是否会动摇?北平的和平结局是否还存在?历史无法假设,却能让人警醒:战争年代,细微处常决定千里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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